了口气,来到皇帝旁边,劝说道:“陛下,您何苦怄这口气呢?即便祁王不逼宫,那私钱案已经将他钉死了!为了江山社稷,除了奕王,您还有选择吗?”
老皇帝不甘地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浊泪。
金公公继续道:“奴才伺候您一辈子了,知道您如今死咬着不放,就是想等到嘉柔公主出嫁,萧大人凯旋而归,一雪前耻!这样日后史书留名,您依然是圣贤明君,可您看看自己的身体吧,那一天您看不到了,得认命了。奕王是有雄心才略之人,托付给他,绝不会辜负您的。陛下,别再犟了,认了吧!”
皇帝久久无言,紧闭双目,唯有热泪不断淌下。
一柱香后,他终于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当夜,皇帝召集百官,立奕王为太子,废祁王为庶人,永世幽禁,定王革除一切职务,去守皇陵。
待宣旨之后,皇帝的心气已经抽干,脸上已没有生机。他遣散众人,唯将奕王就在身边说话。
此刻,老皇帝如同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久违地唤了孩儿的名字:“硕儿,我到如今,竟才看清你这盘棋,走得真妙,是谁给你当的军师?”
奕王看着床上眼神有些涣散的老皇帝,没有回答。
老皇帝却气若游丝地追问道:“是元穆…还是萧淙之?”
奕王道:“镇国公文才过人,萧都督丹心报国,都帮了儿臣许多。”
果然,一切如他所想,就是从萧淙之上京那时起,乾坤已开始悄悄扭转了。
老皇帝睁大了眼睛,大口吸气,却还是窒息,他紧紧抓着奕王的手,嘱咐了最后一句话:“若想江山稳固,萧淙之,必杀!”
是夜,上京变天了。
李瑜赶到时,收到的不是获封皇太孙的喜讯,而是一进城就被捉拿至天牢。
天牢里,祁王衰老颓败,靠着肮脏的墙壁,心已死了,再无多言。
李瑜却不甘心,问道:“父王为何如此急切,我们大可以死咬元穆不放,等北边一打起来,输赢我们都不吃亏啊。”
祁王却道:“你问我?不是你写信说时机已到,让我反的吗?”
李瑜当场愣住,那封信?那封他让安静送去的信?
天牢昏暗,如同黏稠不堪的思绪,费尽力气才得以探寻一二,李瑜苦坐其中,回溯着所发生的一切!
而天牢外,姜洹平乱后没有回军营,而是杀进了月姬的行宫,他将所有外族人全都活捉,当着月姬的面,砍下脑袋,将头颅和月姬一起,拉到临时驻地的马厩之中。
他们曾将自残的顾庭芳扔在马厩,那么他也要让月姬尝尝这滋味,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晏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