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书赫玄尽管心中不舍,却也害怕束缚了她翅膀努力忙碌。
早在边疆传回第一次落败的消息时,子书赫玄便清楚明白距离梦娇离开自己,已不剩多少时日。
尽管他努力控制,心底蔓延的不舍和担忧还是让他痛苦不堪,明明是相恋最离不开的时候,却要让他接受分离。
一面是情感上希望她不要离开自己,一面又是理智上斥责自己不该阻拦她完成抱负,
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强求她爱自己多一点,
可惜,他不是,也不能。
所以当梦娇说出那句成婚之时,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震颤...
他也想笑着说让她不必为了自己如此,回来再成婚也是一样的,
然而事实却是他根本忍不住,二十年来第一次落泪,之后便没骨气一般钻进她怀里,问她是否当真可以。
梦娇提完成婚的次日凌晨,子书赫玄着人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聘礼以及掐算两人生辰八字合算成婚日期的先生一并到了秦府,
苏茵岳和霓裳两人尽管有梦娇的提前告知,可当真的看到堆满整个外院的聘礼后还是不免惊讶,
该是多么深藏不露,才能随随便便便拿出足以相抵半个国库的宝物。
两见此人没有再为难,欣然见证了她们婚书的落成。
这是娇娇自己的选择,况且,怕也只有这样藏锋敛锐的人,才有可能护住娇娇不受苦楚。
腊月二十八,距离元日前的皇家祭祀仅仅间隔一天,这也是子书赫玄仓促准备下最早也最吉利的日子。
寒风虽劲,靖王府内却暖意融融,两人一身婚服,于子书赫玄已故母后的灵牌前相对而拜,
时局所限,无法张扬,却也因此给了两人更多的独处时间。
送走肃立旁观见证良缘的自家人,梦娇干咳一声提着剑缓步迈入庭院,
子书赫玄傻愣愣地望着她,猜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不由紧张到无法言语。
雪夜映月,银装素裹,梦娇披挂绯红婚裳,若烈焰燃于皑皑白茫。
长剑出鞘,寒光四溢,流雪随风,伴剑而旋,
梦娇时而矮身揉腰,复又冲天而起,一剑一式,迎风勾勒妙曼身形。
子书赫玄痴痴地望,漫天风雪,心间却滚烫一片。
一舞终了,收剑入鞘,
梦娇勾下耳后一捋长发,手中锋刃微闪,一缕青丝悄然落于掌心
她略显笨拙地用腕间红绳系好,
“凭此相思,永不相忘。”
攥了攥掌心亲刻的平安扣,子书赫玄抚着心脏认命地垂下了头,对上她,他永远是败的那一个。
握着她的手取了相同的长度的发,子书赫玄拿着红绳缠啊缠,直到用完整个红绳,这才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为夫会永远记得你的话,娘子,莫要食言。”
回到卧房,子书赫玄非逼着梦娇喝一碗姜汤,隆冬时节外面舞了半刻钟,再好的武功也容易生病。
梦娇被迫坐在他的腿上,左躲右躲,就是不愿喝,
若说这世上她最不喜的东西是什么,非姜莫属。
在她看来这东西不亚于食物界的刺客,任何饭菜放了他都寻不见踪影,然则便是再小心翼翼,也会不幸遭遇辛辣冲击。
于是乎一碗姜汤愣是拖拖拉拉,最后去了小半碗还全撒在了子书赫玄的婚服上。
子书赫玄从不知哄她喝东西会如此难,但见她这么抗拒,到底心软,只能将姜汤放在一旁开始褪婚服。
而见他脱衣服,梦娇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了前日二嫂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