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只是暂时的。”
“……没事。”她淡然一笑,“只是,我去太子府前,得回去看看阿翁,他年纪老迈了,还有爹娘,爹爹丢了官,他肯定很难过。”
“放心,我早为你准备妥帖了。其他人也就罢了,那个白头翁对你还是不错的,是该回去看看他。”
下了天虞山,他们不再坐船,也不骑马,而是坐马车直奔神都。
如此,两人坐在车厢里,又不用分开了。
上了马车,白初玥还是忍不住告诉王蛟,昨晚那哭声其实是干爹在干娘坟头上哭,她悄悄飞去看见的。
王蛟听罢,却不以为意的笑道:
“白日里,师傅带你去拜师娘时,不也哭了?”
“可干爹对干娘说,他们的女儿回来了。”
“师傅白日里就对师娘说,带女儿来看她呀。”
“不是这样的,干爹说的女儿好像……不是我,是说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王蛟看着白初玥,重重叹口气,略为沉吟,才道:
“其实,师傅对师娘思念成疾,患了癔症,每年师娘的忌日,师傅都会犯病,在师娘坟茔哭一晚,我都习以为常了。”
“哦……原来你见过他哭。”她恍然。
怪不得方才告诉他师傅在哭,他一点都不惊讶。
“每年师娘的忌日,我都会来这里陪师傅一晚,自然是见过。
隔日我问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这些年都见惯不怪了。”
“可是干爹不是说无儿无女么,我怎么……好像听他说有女儿,还说很多年前,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女儿,更把他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王蛟见白初玥一脸疑惑,便笑道:
“我有一年也听他对师娘说看见女儿了,隔日我问他,他却懵然不知,反而说我得了癔症。
到了第二年,师傅又跟师娘说,他看见儿子了,还有一年,他说几个儿子都回来团聚了。
我每次问师傅,师傅都懵然不知。后来师傅便叹道大概他的癔症病得不浅,不仅思念师娘抑郁成疾,还想儿女想疯了。”
如此说来,干爹是真的得了癔症,他的癔症,还真是不轻。
“癔症大多是受打击而诱发,表现的症状也有多种多样。”白初玥释然:“如此说来,干爹不仅得了癔症,还不轻。”
有些人抑郁成疾,得了癔症,会突然失明失聪,还会做很多出人意表之事,但事后连他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姬衍虽也会医术,但医者有时也是能医而不自医。
“对了,师傅说自己得了癔症,却难自医。你医术高明,能否帮师傅医治。”
“癔症乃心病,医治癔症,得知道病根,对症下药。干爹的病根嘛,是干娘的惨死。你可知道,干娘是如何死的?”
“这个,我从前问过师傅,他显得很生气,不许我问,也没说师娘死因,我也就不敢再问。”
“……我昨晚,却听到干爹哭道干娘是被狼群分吃,啃噬得只剩一副骸骨,哭得是肝肠寸断,附近的草木都覆盖寒霜,连我都忍不住落泪。”白初玥幽幽道,“怪不得干爹说干娘死得好惨。”
“被狼群分吃?那真是太惨了。”王蛟不由得震惊。
随即猛然顿悟:
“难怪师傅早年一直杀狼,把天虞山附近的狼群都杀光了。”
“干爹一直在杀狼?”白初玥问。
王蛟点点头,随即又大力拍一下脑门:
“哎呦!都是我的错,难怪师傅昨晚癔症那么严重,原来我昨晚提过狼群,他又认了你这个女儿,自然是病得厉害。”
王蛟随口一提狼群,干爹的病就更严重了。
白初玥想着干娘被狼群分吃的画面,心不由得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