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形就是难救也要救,陆公是我们在吴地最重要的伙伴,现在刘家人能够在南方立足都要亏了他家的帮忙。眼下陆机已被司马颖授为大都督统御邺城大军,但愿他们兄弟能有先祖陆逊和陆抗的治军之风能够阵前克敌,否则留守后方的家人几乎形同人质,如遇不测后果实难想象。”
正说话间,曹迁忽然从外面赶来,身后还引着孙筠和孙川一众人等。见了刘瑾,曹迁禀报道:“刘公,嫂子已从南方赶来见您。”
刘瑾见儿媳前来,一直没有精神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一边让儿媳一行人入座,一边让孙筠赶快介绍后面同来的几人。孙筠只好先指着一旁黑壮的汉子对刘瑾介绍道:“爹,这是师父最得力的手下,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八哥。”
刘瑾显然早已听说过八哥的大名,起身拉着他的手道:“早先就听陆公多次提到过你,这次和筠儿一同前来,看来此次前去邺城是志在必得啊。”
八哥没想到山阳公居然早就知道自己,见他对自己一通夸奖,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腼腆地站在那里憨笑。孙筠上前扶了公爹就坐,然后又拉着八哥到一旁坐下,这才对众人说道:“先前爹和族叔一直要我带些织工东渡,这次媳妇特意从吴地寻了几人,且她们都是母女妯娌,需要一同带上的其他家人并不多,她们的男人还会打造修理织造的器械,想来东去后也能起到些作用。”
这番话终于让一直对此次东去消极的刘知打起了些精神,他忙拦下孙筠还没说完的话道:“侄媳找到的这些织工除了江南常见的锦缎外,可有会织造蜀锦的?”
孙筠虽从未与刘知谋面,但多少还是猜出他的身份,于是恭敬地向对面深施一礼道:“侄媳虽未见过这位族叔,但想来应是先前公爹和师父多次提起数次东出渤海、精于三韩和倭奴国海路的那位长辈吧。”
刘知这才发觉刚才一时心急,居然连自我介绍都还没向这位即将合作的侄媳作过就急于拦下她的话头,只好含混道:“你看我这当长辈的,居然也和年青人一样心急。”
这边孙筠自然不会让马上就给自己带路的族叔如此客气下去,便也恭敬道:“叔叔客气,侄媳曾听闻在三韩和倭奴国,织工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尤以蜀锦织工为其中佼佼者。眼下蜀地织工虽寻获困难,不过妾寻得的这几名织工有一人是蜀地逃难出来嫁到吴地的媳妇,先前也曾织过蜀锦。虽然蜀锦需要数名织工合力完成,不过若她悉心传授,自家的几名织工想来不必用多久就能成为蜀锦熟手,应该还算差强人意。”
虽然孙筠说得较为低调,但已让刘知极为满意,脸上早已绽放出许多笑容,连连赞道:“侄媳太过客气,这样的织工眼下极为稀缺,叔叔甚是欣慰。”
刘瑾知道几个织工实在不宜继续待在这里,就让曹迁带着他们去后面收拾一处厢房休息。这边孙筠才又继续问刘知道:“这次侄媳受公爹和陆公所托准备带着陆家、孙家和曹家子弟东渡,不知叔父可否将倭奴国现下的形势与妾说明一二?”
刘知自然知道临行前要把目的地的形势交待清楚,才能让这位现下代表江南大族把控水上生意的操盘手放下心来,便缓缓对她解释道:“想来孙家小姐已经知道,大晋东北是西汉武帝时开创保有至今的汉四郡故地,大体相当于现今的玄菟、辽东、乐浪、带方四郡。从平州襄平东出,过朝鲜后南出带方就是三韩之地。三韩最东为辰韩,东南出海百余里即是倭奴国的对马岛,再行二百余里就到倭奴国本岛。这些年中原变乱,北出辽东入韩地避祸的汉人大有人在,东渡倭奴国的亦不在少数。因我刘家先前曾代晋室出使,倭奴王对我家殊为优待,故专门在距离辰韩最近的博多湾辟出一块土地供我家和相近族人安居,还请三小姐放心。”
听到辰韩、对马和博多,孙筠心中稍许安定。虽然她并未去过比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