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被义父喝破,故推献刀。”
董卓神色亦是异常凝重,迟疑半响后道:“当时吾亦疑之,但短时难辨真假,故未道破。”
正说话间,郎中令李儒至,告董卓道:“来时路遇曹操,见其乘马飞出东门。问之,曹操口称丞相差其有紧急公事,纵马而去矣。”
吕布道:“如此看来,操贼必是心虚逃窜,行刺无疑矣。”
董卓大怒道:“吾任其为骁骑校尉,如此重用彼,彼反欲害我!”
李儒双眉内敛,道:“曹操突然行刺,背后必有同谋者,待拿住曹操便可知矣。”
董卓遂令三司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凡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且说曹操逃出城外后,飞奔谯郡。不料路经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所获,擒见县令。
县令暗问道:“吾闻丞相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祸?”
曹操讥笑道:“燕雀安知鸿鹄志哉!汝既拿住吾,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
县令屏退左右,小声道:“孟德此行,将欲何往?”
曹操恨恨道:“吾将归乡里,发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
县令闻言,亲释其缚,道:“曹公真天下忠义之士也!吾姓陈,名宫,字公台。家中老母妻子皆在东郡,愿弃官从公而逃。”
曹操大喜。是夜,陈宫收拾盘费,与曹操俱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乘马投故乡去。
数日后至成皋,天色向晚。曹操知此地有其父之结义兄弟,名叫吕伯奢,遂去见吕伯奢。
吕伯奢大惊失色,道:“近日闻朝廷遍行文书,捉汝甚急,汝父已避陈留去了。汝如何得以至此?”
曹操告以前事,叹道:“此番若非陈县令,已粉骨碎身矣。”
吕伯奢向陈宫拜道:“小侄若非使君相助,曹氏灭门矣。使君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说罢,即起身入内。
良久乃出,笑着对陈宫道:“家中来了贵客却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言讫匆匆上驴而去。
曹操与陈宫坐了很久,心神不宁,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于是二人潜入草堂后,但闻人语道:“缚而杀之,何如?”
曹操与陈宫大惊,拔剑直入,不问男女,皆杀之。及至厨下,却见缚一猪欲杀。
陈宫大叫一声:“错也!”二人急出庄上马而行,忽见吕伯奢驴鞍前鞒悬酒二瓶,曹操到跟前,叫伯奢道:“此来者何人?”吕伯奢回头看时,曹操挥剑砍其于驴下。
陈宫大惊道:“适才误会罢了,今又是为何也?”
曹操疑道:“公台莫非说笑。吕伯奢到家,见吾等杀其家人,安肯干休?若报官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
陈宫怒道:“明知而故杀,大不义也!”
听到陈宫斥责,曹操脸色忽冷忽热,最后阴阴一笑,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陈宫闻之默然,与曹操另寻一地投宿,稍后悄然起身自投东郡去了。曹操醒后不见陈宫,已知陈宫疑其不仁离去,遂连夜到陈留,寻见父亲,备说前事,欲散家资,招募义兵。
曹操父道:“家中资金太少恐不成事。此间有一孝廉名卫弘,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其相助,事可图矣。”
曹操于是置酒张筵,拜请卫弘到家,告道:“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操欲力扶社稷,奈何恨力不足。公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
卫弘道:“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雄耳。既孟德有此大志,愿将家资相助。”
曹操大喜,于是先发矫诏,驰报各道,然后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不数日间,应募之士,如雨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