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残酷。
两种选择,等于没有选择。
童司韶看向站在裴意然榻旁的南希,“你们打算,让他爱上她?”
幽逸大师垂眸回道,“这是裴夫人的遗愿,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童司韶静默几秒,垂眸看了一眼一无所知沉沉入睡的裴意然,转身走了出去。
幽逸大师走到弗洛伊德塌,对患者进行检查。
被强行打了一针镇定剂后,患者陷入昏睡状态,他的脉搏和心跳都达到最佳的催眠效果。
患者双手交叠在腹部,领口微敞,露出项链底端的对戒坠儿。
幽逸大师的目光不无艳羡地停留在那对戒儿几秒钟,那是特制的“三生三世”对戒,全世界只有这一对。
南希走到她身边,用口型说道,“可以开始了。”
幽逸大师不易察觉得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的目光。
上赶着上人家的替身,真是贱!
十五分钟后,患者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裴意然,童司韶回来多久了?”
患者眉头微蹙,“请叫我Ken或裴先生,只有她才能连名带姓地叫我。”
“那好,请问裴先生,童司韶回来多久了?”
患者语气加重,“请叫她裴少夫人或童总,只有我才能连名带姓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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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许没觉得什么,站在窗外的童司韶却弯了弯唇角。
哪怕被催眠了,潜意识还在。
若论小气,裴意然从不遑多让。
爱人之间一般都会有属于彼此的爱称,但他们却没有。童司韶占用了寄主的身体和身份,昵称早就属于别人。裴意然照单全收童司韶对他的昵称:然子、然然,但却不想与李春晴李翔荣或童爱国他们一起称呼童司韶“司司,童童”,反而喜欢连名带姓称呼她。
两人肉博到最亲密的时候,偶尔也会互称对方宝贝儿,但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用那种气呼呼的,又带点黏性的声音,直呼对方的名讳更显亲密。那才是属于他们彼此的爱称。
裴意然对童司韶的占有欲极强,连童司韶的照片他都不想与人分享,更遑论爱称。
即使在梦境里也不行。
幽逸大师,“好,请问裴先生,贵夫人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满脸温柔,“司韶回来两个多月了。”
“她有没有解释她离开的原因?”
“被她小姨设计陷害了。”
“她为什么要回来?”
“她爱我。”
“那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怕她再度离开?”
患者眉头拧得很紧,仿佛被一种恐惧紧紧抓住,额头沁出细汗,他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裴先生,现在请你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长长吸入一口气,再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将它吐出来。”
连着做了十次深呼吸,患者的表情渐渐放轻松了,鼻息变得均匀而有规律。
“裴先生,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什么?”
“我看到一座塔。”
“走进去。”
“走不进去,门是铁链锁着的。”患者的声音颤抖起来。
“试着打开铁链,走进去。”
患者的呼吸再度变得沉重,牙关咬紧,双手落到床沿,紧握成拳,浑身发颤。
“你看到什么?”
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无声哭泣。
“裴先生,你看到什么?”
他带着绝望的口吻说道, “她,还有……”
“还有谁?裴先生,还有谁?”
在大师不动声色的压迫声中,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