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按下:“好,既然不知情,那我可以理解为此次确实是葛老讲学将医师们召回了。可否请夫人出面,请葛老调派人手,讲学期间也能保证军中有人可用?”
元绮本也无意让葛老撤人,于是答应下来:“好,我稍后就去,只是,葛老如何安排,不由我说了算,希望将军理解,元绮会尽力而为。”
张将军与黄将军见她这么听话,稍稍露出了满意神色:“夫人爽快。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敢问夫人,用阿蒙多换您的婢女,可是您的主意?”
元绮轻轻摇头,瞧了荔云一眼:“我自然是希望救出心腹之人的,但事关重大,皇长孙还在他们手中,若我们开口就要皇长孙,不光我的婢女没了价值,也会让突厥知道我们重视皇长孙,反而用来要挟就不好了。此事本就是未达天听,速速解决才是上策,若闹大了,让陛下知道皇长孙被捉,怪罪下来,不仅大都督要吃罪,打起仗来也会束手束脚,故而大都督才找了一番说辞,哄骗阿蒙多罢了。”
此话黄将军似乎并不明白,张将军却被说服了几分,确实,此时郸州与独立无异,若因为一个皇长孙闹到上京,只怕惹出诸多是非。
“好,如此说来此事确实不宜闹大,看来一切都是误会,既如此,顾将军想必也无有大错,可以不必受罚了吧?”
张将军看向萧淙之,萧淙之坐在上位,眼神冷然,刮了他一眼道:“一码归一码,有错当罚,禁足继续。”
黄将军此时憋不住了:“大都督,说到底你们是血亲,既无大错,何必如此呢?”
韩冲喊道:“怎么没大错,你们是年纪大了瞎了不成?看看我嫂嫂的手,她行凶伤人,只是面壁思过,便宜她了!若轻易放过,下次岂不是要杀人放火?”
张将军余光瞧了一眼,元绮的手臂掩在衣袖里,确实缠着绷带。转念一想,便露出笑脸来:“请问夫人,伤势如何?”
“不瞒将军,正是受伤那日见过的葛老,今日正要去医庐。”
“除了手,可还伤了别处?”
“并没有。”
张将军仿佛松了一口气,一只手罢了,只要没断,无非是皮肉伤,于是劝她:“我观夫人是极识大体之人,镇国公之女,果然不辱家门。早些年我们顾家军也受过国公大人不少恩惠,说来是冥冥之中缘分使然。如今你家中已无双亲,夫家便是依仗,也算是回报了当年的恩情。顾将军与都督虽然不同姓,却是至亲,她骁勇过人,也是为你添光,家中口角小伤,你也不该深究,对吧夫人?”
元绮听得明白,倒小看了这位将军,郸州竟还有这样口才的人物。
她缓缓开口:“如此说来,我该谢谢父亲,当年种下善因,如今才得以嫁到此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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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难听,连韩冲都听出来了,正要骂呢,却见这两夫妻一个风轻云淡,一个旁观看戏。
萧淙之从她进来,便知道她有主意,话到此处,才真正开始,他瞧着她装作天真贤惠的模样,不禁牵起了嘴角。
张将军咧嘴一笑:“夫人聪慧。”
元绮却装作苦恼的样子:“将军过誉了,反倒我有一事不明。请将军解惑。”
“夫人请说。”
元绮道:“如将军所言,顾家军知恩图报,忠孝两全。父亲的善举,回报在我身上,那如今你们受着我的恩惠,该如何回报呢?”
黄将军率先破口:“小女娃,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人当面讨的?”
元绮不理他,几句话下来,她早已看清,这是个草包。
只待张将军开口:“夫人这话就难听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已经嫁给大都督,那就是萧家人,帮衬自己的夫婿,那是天经地义的,难道也要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