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明天去营口呗,在家里待着多没意思。”
“我看你是嘴馋了吧。”禹天揶揄道;
“嘻嘻,让你说对了,这些天我一想起来,就流口水。”小乐嬉皮笑脸地吸溜了一下口水,还把舌头吐出一小截;
“你都这样了,那就去呗,等下你问薛震去不去?”
两周前,他叫上小乐去了一回营口市区,在模糊的记忆中,市青少年宫附近好像有卖旧书旧货的,他想去看看。
顶着料峭的春风,两人轮换着骑车,中间还坐轮渡过苇河。
到了记忆中的地方,倒是有卖旧书和杂志的,他想要的古董、字画,没有。
中午找了家清真饭馆,要了一斤羊肉烧麦,两碗羊杂汤,合计3块4毛钱,加半斤地方粮票。
两笼热气腾腾的烧麦端上来,两人先往肚子里咽口水。
烧麦面皮擀得很薄,透着亮光,一看就筋道,烧麦敞口露出里边的羊肉和糯米馅料,油汪汪、香喷喷,直勾人口水。
羊杂汤给的实惠,碗大不说,里边满满半下子羊杂,汤很浓,不够还可以再加。
两人这下是吃爽了。
回到家以后,小乐的吹嘘惹得薛震不乐意了,“你俩去干嘛不叫上我。”
薛震是俩人的另一个玩伴,和小乐同在三班,后来三人一起上的高中,他俩在文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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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高考,小乐和薛震双双落榜,俩人一起复读,再一起落榜,后来,一起招工进了炼油厂当工人。
俩人发第一个月工资,请他吃饭,还给他买了礼物;
禹天对他俩一直很愧疚,记得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他跟小乐和薛震说:“苟富贵,勿相忘。”
........
“薛震还生你的气呢,他说那天离老远喊你,你没搭理他,让他好没面子。”
“那天我真没听见。”最近总是走神,几次差点掉水沟里;
“嘿嘿!想好事呢吧?我都听说了,你们班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你,都要打起来了。”
小乐吐着舌尖,眯眼笑得像一只刚偷了鸡的狐狸;
“胡说八道;”禹天气乐了,“小乐,你别跟着瞎传啊,没影儿的事儿。”
张小乐一向嘴上没有把门的,禹天赶紧叮嘱一下,虽然可能用处并不大;
“得嘞,对了,二哥回来了,你快回家吧。”
禹天推开自己的院门,看见二哥禹东正站在院子里整理东西。
禹东身高1米7,长得比较敦实,头上留着大波浪长发,肤色黝黑,脚上穿一双棕色榔头鞋(当时时兴的一款男士半高跟皮鞋),下身是水磨蓝的喇叭牛仔裤,上身穿一件既短又紧的深蓝色小西装,布料是混纺的,隐隐泛着光泽;
这件小西装他有印象,是日本货,不过是二手的,经过重新清洗、熨烫,最后流入国内市场;
禹东看到弟弟回来了,停下手上的活,用一种特土气的腔调说道:“仨、仨儿,吃、吃了没,没、没吃、到俺家吃去,有高、高、粱米水饭,还、还有小、小伴鱼儿涅。”
这个搞笑段子他有印象,禹东说是从他们钻井队旁边的村子里学来的,自己被这个段子逗得哈哈大笑过,自己也曾经模仿二哥的腔调说给别的小伙伴听。
现在情景重现,禹天脸上的肌肉很僵,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禹天哥仨个中,禹东禹老二的知名度最高。
禹东在上学前就是这一片的孩子王,上学后是学校的小霸王,每周都有家长、老师来家里告状,不是禹东又打架啦,就是禹东又欺负女同学了。
禹国强对禹东的教育方式就是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