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乃至大魏,再找不出像他那样明亮的少年。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在百花楼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周修远!
沈玉兰心如刀割,强忍鼻头酸涩,“多谢驸马。”
周修远淡淡一笑,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只低声笑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谢。公主想说什么便说,我都不会怪罪公主。”
沈玉兰神色只恍惚了一瞬,随后又对沈德平道:“父皇,儿臣有人证,能够证明周家到底是否狸猫换太子——”
沈德平平静的看着沈玉兰,眼底神色十分复杂。
似乎从沈玉兰走入大门的那一刻,这位帝王父亲就已经知道她意欲何为。
“玉兰,你当真要这样做?你可都想好了?”
沈玉兰一笑,眼中却有泪光,“儿臣想好了。周修远于儿臣有救命之恩,忘恩负义乃禽兽所为,女儿不愿做禽兽。”
沈德平眸色颤颤,沉默片刻,看着眼前出落亭亭玉立的女儿,恍惚间又想起小时候将她驮在自己肩头摘花的模样。
那时候的沈玉兰小小软软的一个,趴在他肩上,抱着他的头,奶声奶气的指挥着。
一眨眼,小女孩长这么大了。
她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了。
“公主长大了。”沈德平忽而一笑,看起来很是欣慰,“朕相信无论发生什么,公主都有能力面对。”
沈玉兰鼻头一酸,感激的看向皇帝,随后在高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跪在地上。
她一身珠翠,摇曳生辉,面容好似神女一般,坚定不可侵犯。
“陛下,周家人李代桃僵、强迫周庭芳代兄科举,又断她双腿,残害她性命。臣…愿做苦主,呈上证人证言,为她讨回公道!”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府堂的人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周春来一脸菜色,显然是站都站不稳,竟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
周庭芳也是难掩震惊。
她忽然想起,今日在入门之前的长街上,安乐公主曾问她,做这一切就为了给秦大奶奶讨回一个公道,是否值得?
所以,那时候安乐公主当真是在问她值不值得。
是不是说明,公主那个时候就有和周家决然之意。
救命之恩?
她什么时候对沈玉兰有救命之恩?
周庭芳一颗心狂跳,忍不住看向沈玉兰。
而沈知却担忧的望过来,今日变故一波接一波,他实在担心那小娘子。
沈知同样也没料到沈玉兰肯做苦主。
是啊。
沈玉兰作为周修远的枕边人,若能站出来指证周修远,那么此案无疑能够盖棺定论。
“父皇,请传人证。”
沈德平良久无奈叹息一声,一挥衣袖,“人证!”
大堂两侧的人纷纷让开,随后只见一约二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上堂前。
此人正是对外宣称暴毙的锦屏。
锦屏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目光无惧,唯有在看到周庭芳的时候,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那年轻妇人的脸上。
锦屏走得很是从容。
一种紧张、刺激、兴奋、害怕的情绪轮番袭击她。
时隔许久,她终于能站在这里,向全天下人骄傲的说起她家那位惊艳绝才的姑娘。
虽死,不足惜,亦可往。
锦屏一上前,便对众人一拜,随后双膝跪地,“陛下,民女叫锦屏,是周修远大人的爱妾。在座诸位贵人或许不认识民女,但诸位一定听过这首词。”
锦屏一字一句的念着:“花前月下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