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男人的声音徐徐传来。
他在花的尽头看着她,深邃的眉眼蕴藏着淡淡柔和,声线清冽肃贵。
忽然天地明亮,她的前方有一人穿着红衣,那人双臂舞动火壶,使其火壶中的木炭充分燃烧。
火焰随着火星升腾而起,随着主人步伐而动。
眼前的画面剧烈壮美,火星四溅,像是在剧烈燃烧。
银花火树齐开张,珠斗明星尽开放。
她惊呆了,带给她心灵上的震撼。
非遗火壶最早起源于篝火,又见后世于社火,驱除邪祟,永保平安,有祝福之意,也有驱散光明。
陆珩礼单膝下跪,手捧一把铃兰花。
她没想到被他求婚是这种场面,比起火花,世间万物何其渺小。
她弯了弯唇,接过铃兰花,“喜欢。”
这一刻,他们热情汹涌,只钟情于彼此。
他抱着她,“宜城外婆传信来,定了我们成亲的时间,你有没有想法。”
她贴着他的心脏,“听外婆的。”
男人眸色暗了暗,外婆走之时,应该希望看到她嫁给自己这一幕。
宜城打电话过来,外婆在医院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心脏引发的衰弱,生命进入倒计时。
—
宜城温宅,静园。
魏姨正端着一碗粥,临到了门口,默默擦了擦眼泪。
一进去老太太正在抄写佛经,桌上的净瓶里养着一株绿竹。
瓶身洁白温润,袅袅茶雾升起,老太太一边咳嗽一边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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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啊不听大夫的话,可不是个好病人。”魏姨叹口气说。
老太太放下笔蓦然一笑,瞅着外面的天气,“这天气老是湿透不好,我写写字。”
“要是让小棠知道了,非得念叨你,那孩子可是不饶您的。”魏姨将粥放在桌上,去拿外套给老太太披上。
老太太也不知争辩,丫头从小跟在她身边,她自然与她感情深些。
魏姨将她扶到摇椅上,风吹过桌上的诗书佛经。
老太太渐渐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人老了,目之所及都是过往,你猜我昨天梦到谁了。”
魏姨知她的心思,“是阮卿词小姐对不对。”
老太太睁开眼睛,庭院婆娑烟雨,朦胧似雾。
听着细雨阵阵,她忽而弯唇,“你倒是心里明亮的,我梦到见她的第一次,她一身黛青色旗袍就坐在水榭之中,纤纤玉指,那评弹可真是好听,尤其那双含情的眸子,我若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魏姨一边给老太太捶腿,“阮小姐可不一般,那个对女子不公平的时代,她当时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子,教她们谋生,虽然这个世间对她都是不好的评价,但是她遇到您这个知己。”
老太太默默一笑,摇摇头,“不,她比我更有勇气,她做出了那个时代女子不敢做的事情,将评弹传承下来,这才是我们民族文化的根基,她目光很长远。”
雨越下越大,恰似阮卿词从雨中而来,撑着一把油纸伞。
“栀栀,你又不好好吃饭了。”她看着老太太有些不开心,“你这样不乖的话,我可不弹琵琶给你听了。”
她在雨中对她笑,两人像是回到了年少之时。
“可惜阮小姐去的时候也未等到故人。”魏姨感叹道,“她最后日子里有您和小棠也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红木柜子最上方,“你拿那个东西过来。”
魏姨便过去拿了,打开一看是一封信。
老太太看她一眼,“这封信你等我走了,交到小棠手里,她自然会明白交给该交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