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那少年总是要得罪几个公子哥,世家大族,家里不是有个做卿相宗主的父亲,就是有个成仙成佛的老祖。这些人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偏要跟这泥腿子少年赌一口气,家业也不顾,志向也没有,公子不是公子,才俊不是才俊,仙人更不是仙人,跟个地痞无赖没什么两样。什么宗主,什么帝君,尽是些争勇斗狠的江湖人罢了。”
陈剑仇小心翼翼道:“有什么不对吗?”
齐玄素道:“老莫是不是在讽刺我?”
“怎么会?”陈剑仇干笑一声,“要是首席不高兴,我去跟青萍书局
打个招呼?”
齐玄素摆手道:“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谅他还不敢。”
飞舟降落的时候,张月鹿并未前来迎接,一来是不必这么大的排场,二来是他们还要密切监视王教鹤等人。
不过这里还是等了一个人。一个出乎齐玄素意料的人。
杜浮舟。
说起杜浮舟,齐玄素并不陌生。上一任掌府大真人的孙子,母亲是杜雨婳,道侣是孙钥真。
其实无论怎么看,应该是王、孙、杜三家联盟才对,也不知是杜雨婳老谋深算,还是杜浮舟真就无欲无求,一番调查下来,孙钥真、王教雁、王教鹰被抓,王儋清被软禁,孙教风死了,孙合玉正和王教鹤在一起准备孤注一掷,唯独杜浮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齐玄素的本意是把这三家全部连根拔起,结果现在只是拔起了两家,杜家一直置身事外。
齐玄素隐晦地询问过姜大真人和东华真人,是否要继续深查下去。
无论是姜大真人,还是东华真人,都给出了一个确定答复,王家和孙家是关键,不必去计较杜家如何。
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东华真人说得更直白一点,大真人飞升离世,牌位画像还供在祖师祠中,他是有功于道门的,已经盖棺定论,不能给前辈先人的脸上抹黑。而且大真人的许多弟子故旧还在人世,也都身居高位,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再加上杜雨婳已经及时反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表示
愿意悔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于是齐玄素就懂了,大真人的余荫到底深厚。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才第三世,还是有用的。至于杜雨婳有没有认识错误,是否悔改,重要也不重要,在大真人的余荫面前,那就是细枝末节。
用西方计数方法来说,没有前面的一,后面的零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齐玄素便没再追查下去,而且从他掌握的证据来看,杜浮舟的确没什么问题,他不是酷吏,总不能去罗织罪名诬陷别人。
只是齐玄素没想到杜浮舟会主动见他,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杜浮舟在道侣被抓之后,应该低调行事才对。
齐玄素走下飞舟,开门见山道:“杜道友有何贵干?”
杜浮舟的姿态很低:“家母想要请见齐首席。”
齐玄素皱了下眉头:“还是改天吧。”
杜浮舟又道:“王掌府也在。”
齐玄素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杜道友,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也提醒你一句,欺骗金阙,对金阙不老实,两面三刀,是没有好下场的。”
杜浮舟赶忙说道:“齐首席误会了,并非家母主动邀请王掌府过来,而是王掌府不请自来,家母势单力孤,如何能拒绝得了王掌府?家母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让我来此等候齐首席。”
齐玄素脸色稍缓,对陈剑仇道:“联系张次席他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剑仇领命而去,很快便
回复道:“张次席他们正在盯住孙合玉,只剩下小殷姑娘留守。”
齐玄素立刻明白了张月鹿此举的用意,王教鹤和孙合玉分开之后,如果随之分兵,那么就是两边都弱。若是集中力量盯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