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知道,果然是这天杀的狄挽凤!先帝在时,他便趁先帝体衰年迈,老病缠身,干涉朝政,扰乱视听,陷害忠良,荼毒百姓,祸害我大姜基业!如今先帝已故,圣上登基,他又妄图掌控陛下,做他的傀儡,真是狼子野心!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有身为天子却被人凌辱至此之奇闻?”
说罢,那怒发冲冠的贤临王便站起身来,按住鞘中宝剑,义正言辞的说道:“请圣上放心!微臣这便去斩杀了那狄挽凤,解决了他,微臣便保护陛下折返回城中,文武百官定然拥戴陛下,这江山还是我大姜的江山,永远不会姓狄!”可洪文帝却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没用的,皇兄。如今朕的玉玺兵符等物,都在他的手中。你此去非但杀不了他,还会白白丢了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此言一出,叫那贤临王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沉吟许久,才复又屈膝拜道:“请圣上明示,究竟需要微臣做些甚么。微臣一定不负重托!唯独这继承皇位一事,万万使不得......”不料那洪文帝竟缓步上前将其扶起,两人复又并肩而坐,而那洪文帝则像兄弟一般拍打着贤临王的大腿,苦笑着说道:“皇兄,不瞒你说,我对承天府如今的情形了如指掌。他们以为朕不知道实情,朕也故意不让他们知道,朕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正是危难之际,国家生死存亡之时,那狄挽凤此时带着人马粮草与朕离开承天府,哪里是为了甚么南巡,不过是为了逃亡南方,躲避战乱罢了。”
“这......”那贤临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洪文帝似乎像是在对他说,亦像是在自言自语:“狄挽凤逼迫满朝文武瞒着朕,但总有人冒死透露实情。而在这紧要关头,狄挽凤为了稳住情形,想的却不是如何对敌,而是关闭城门,不准百姓们逃难。但是俱朕所知,在此之前,城中已然有大批达官显贵弃官难逃,想来根据贤临王府的实力,无论是得到消息的时间还是足以南迁的实力,都要优于他们,朕甚至还记得,皇叔曾买过几套江南别院,你完全可以离开承天府,可为何你并未如此?”
闻听此言,那贤临
王轻哼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哼,我看不起那些人。虽说趋利避害,无可厚非,但我就是气不过。百姓们可以逃,但我们不能走。我们若是走了,百姓又当如何,承天府城又当如何?平日里过的一个比一个滋润,鱼肉百姓,剥削乡里,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大难临头,便该顶上前去,纵使有塌天之祸,也该有我们顶着。岂能一走了之,弃百姓于不顾?”
洪文帝闻言大喜过望,感慨非常,更是热泪盈眶,又紧紧攥住贤临王的手说道:“人人都说皇兄木讷,朕却以为,皇兄乃是忠义!若满朝文武皆是皇兄这般人物,朕还有何惧?”说罢,两兄弟相视一眼,感触良多,千言万语不必再说,终究化为一场痛苦,方能暂时消解心中愤恨。只是情况特殊,两人即便是痛苦,也要压低几分嗓音,生怕被那狄挽凤察觉。哭罢,那洪文帝接着说道:“这便是朕此次寻你来陪同的原因,若朕遭遇不测,除了皇兄你,朕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托付大姜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之人。故而请皇兄勿要推辞!”
见洪文帝已然谦卑至此,几乎到了央求的地步,足见其真的到了束手无策,进退维谷之境,无可奈何之下,那贤临王也只能暂且答应此事,心里想的却是,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洪文帝的平安。见贤临王终于应下此事,洪文帝不禁狂喜,复又攥住他的手说道:“若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位肱骨忠良,那其中一位必是皇兄!”
贤临王没有半点激动,反倒是对那洪文帝口中另一位肱骨忠良颇感兴趣,故而问道:“微臣斗胆问陛下一句,另一位忠良是何人?”洪文帝笑眯眯的望着贤临王的双眸,不假思索,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尹温烈。”“尹温烈?便是那位,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