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摇动。孟克的帅旗还斜插在门前,飘荡在夜色之中。可这里太过寂静,寂静的有些诡异,寨前那枯黄的干草被吹折了脑袋,只有窸窸簌簌的动静,似乎是蛇虫鼠蚁一类的叫声。
偌大的赤霞山大寨好似一座空营般寂静无声,就连士卒们的酣睡声都不曾有,可寒风卷起的营帐一角,却偏偏暴露出几个士卒和衣而睡的身影。
但那不远处的暗红色山岩之后,却是人头攒动,别样情景。只见那孟克父子三人与身旁将士皆是全副武装,躲藏在大营两侧的群山之后,静待鱼儿上钩。但见那孟啸探出脑袋,扫了一眼营中情形,又眯着眼朝着不远处的山路望去,并无动静,心里不禁有些困惑。
正见身着轻甲,头戴羽标盔的姜军信使拨开紧挨着的姜军士卒,气喘吁吁,踉踉跄跄的跑到孟啸孟心身旁,冷不防被小石头绊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孟心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而那孟啸则是横眉冷目,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才来!贻误军机,此战不胜,拿你问罪!”
那信使哨探闻言惊慌失措,如遭雷击,忙跪倒在地,叩头请罪,而那孟心则回头满是怨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兄长,遂又回身将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的哨探扶起身来,甚至还替他掸去满身尘土,关切地问道:“是否无恙?”
“......多,多,多谢二少将军关心!”那哨探被恐吓的语无伦次,舌头打结,良久才拱手抱拳,憋出一句话来,转头望见那凶神恶煞,脸色铁青的孟啸,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孟心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不再管他,而那孟啸也终究未追究那哨探晚了片刻回报军情之罪,直截了当的问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必惊慌,快将军情报来!”
那哨探狂喜,自以为保住了一条性命,忙挺直了身子,单膝跪好,抱拳说道:“启禀大少将军,庞征不再率领全军进发,而是亲自率领一只部队朝赤霞山逼来,行军极快!”
“有多少人马?”孟啸与孟心齐声问道。
“约莫有两三千人,裹甲衔枚,轻装前行,似乎都是北军的精锐骑兵!”哨探禀报道。
“距离大寨还有多远?”孟啸与孟心又问道。
“他们行军速度极快!距离此地不过八里!”哨探又回报道。
“你可曾看清,除了骑兵,可有其他?”孟心思索片刻,多问一句道。
“回禀二少将军,只有骑兵,且皆是身背弩箭,腰悬弯弓,手持长刀!”
“好!”孟啸不知是在夸赞那哨探办事得力,打探得当还是知晓军情后的兴奋,双手一砸,很是激动,摆了摆手,转身又对那哨探吩咐道,“再探再报!”
“小心行事,去罢!”孟心又嘱咐一句,那哨探这才领命离去。
留下那兄弟二人仍守在此处,只是一个满脸喜色,一个愁云密布,心思不同,各有会意。孟心愁眉不展,担忧的说道:“未曾想到庞征铁骑军的进军速度竟有如此之快,果然都是北军的精锐。想来他们眨眼睛便会来到赤霞山,又是一场恶战呐。”
“贤弟有何所惧?”不以为然的孟啸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对孟心这“没来由”的担忧表示不能理解,冷笑一声自信的说道,“你我与父帅早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那有勇无谋的庞征自投罗网,死无葬身之地!本想着这一计只能网到甚么小鱼小虾,不想那庞征亲自率军劫营,莫不是天助我也?此一战,定能大破北军,威慑那兵魁沈钦!”
可孟心仍是唉声叹气,左思右想,仍觉得有些蹊跷,闻言遂将心中顾虑对兄长说出:“兄长不可小视这铁骑军,庞征部下皆是能征惯战,身经百战之猛士,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即便是已然设下埋伏,也不能掉以轻心。”
“贤弟所言甚是......”孟啸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闻言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你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