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喜从天降。
随后杜若也跟他说起白初玥,问他是否记起,这白初玥就是当年在球场上见过的那个打马球厉害的白姐姐。
他的神仙姐姐,即便杜若不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整整三个月,他与他的神仙姐姐一墙之隔,他每日能看见她,可玥姐姐却不知隔壁监视她的,竟是她的弟弟。
直至中秋佳节他故意在桂花树上喊那些话,玥姐姐后来又被相里鹤带去地牢用刑,玥姐姐方知道隔壁监视之人,就是他了吧。
他多想助姐姐脱困牢笼,可自己官职低微,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在牢笼里受煎熬。
偶尔,他也是矛盾的,希望就这样守着姐姐,即便是一墙之隔,也希望永远就这样看着姐姐,紧紧挨着神仙姐姐。
好不容易,姐姐终于重获自由,他赶着去相送姐姐,没想到姐姐被冰雹砸伤,这一砸,还砸到了自己家里头。
若梨时不时的就悄悄按摩白初玥的头,在她耳畔叫唤,希望她能醒来。
对那痴情的小郎君,却越来越感兴趣。
翌日,那位姬大夫竟然主动来墨子虚家,墨子虚有些意外,还是欣喜的请大夫进屋。
姬大夫见白初玥还没醒,赶紧给她号脉后,而后显得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
“不可能啊,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大夫,我姐姐还是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墨子虚见大夫似乎束手无策,他更加急得团团转。
“年轻人,你稍安勿躁。”大夫又给白初玥喂了药丸:“如今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但她的脉息已比昨日平稳,许是这孩子,自己不愿意醒来啊。”
“姐姐不愿意醒来?”墨子虚诧异的问。
“有些病人为了逃避不愿意面对之事,便会沉沦在昏迷中不愿意醒来。”姬大夫解释道。
墨子虚靠在白初玥的床边,不由得哭道:
“姐姐,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你都快些醒来好不好,你在西荒还有一对女儿等着你呢。”
可是,白初玥却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墨子虚一脸的担心沮丧,直急得落泪。
若梨闻言,也是急得落泪,悄悄在白初玥耳畔呼唤:“老大……你快醒醒啊……”
自然,一枝簪子的呼唤,普通凡人是听不懂的。
姬大夫看着脸色苍白的墨子虚,摸摸他的额头,给他号脉,摇头笑道:
“年轻人,这姑娘的高热,怎么都转移到你身上了?”
“我……我是男子,没关系的,只要玥姐姐能醒过来,我……不打紧的。”
“不辞冰雪为卿热,想来,你是学那有情有义的荀粲?”姬大夫的眼眸流露出赞许。
荀粲与妻曹鹣鲽情深,婚后数年的冬日,曹氏重病高热不退,荀粲心如刀绞,不顾大雪纷飞,脱光衣裳站在雪地上将自己冻成冰棍回去给妻子降温。
可是,他的妻子曹氏还是天妒红颜,撒手人寰,离荀粲而去。
“我姐姐才不会天妒红颜,她肯定会好起来的。”墨子虚顿了顿,出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希望我姐姐能快些退热。”
墨子虚随即想到什么,赶紧澄澈:
“姬大夫不要误会,我可没有脱光衣裳,我还穿着内衣的。”
“我自然知道,你这么紧张做甚。”姬大夫笑道。
墨子虚自然不知道,姬大夫晚上正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呢。
“……你知道?”墨子虚有些错愕。
“哦……公子彬彬有礼,想来也不会越礼。”姬大夫道。
“我乃翰林院学士,自然知道男女大防,不会有僭越之举。”墨子虚理所当然道。
“哦,原来是墨学士,失敬……”姬大夫揖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