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笑道:“那你就当我是小太监,以后贴身伺候你得了。”
“恶心。”
曼迦叶撇了撇红唇。
陈牧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那个婴儿是你师父从哪儿得来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我师父因为背叛组织招来了其他杀手清理门户,凭着最后一口气逃出后找到了我,将婴儿交给我保护。他没有说让我送到什么地方,只是让我带着那婴儿逃亡,会有人拿着他的信物,向我索要孩子。”
“你师父叛出组织?那你怎么又成为下一任阴冥王的?”
陈牧表示很奇怪。
毕竟师父被组织给杀了,而自己却加入组织为其卖命,太不合理了。
“师父跟我说过,如果某一天我能进入组织,就让我进入。至于报仇什么的,没必要。”
曼迦叶淡淡道。“况且,我对他也没多少师徒情分,生活在这世上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既得利益者方为人上人。”
“你倒是人间清醒。”陈牧半是讽刺,半是赞赏道。
可随即,陈牧意识到了矛盾所在。
不对啊。
如果当时尚在襁褓里的太子是被曼迦叶护送,那被秦锦儿抚养到五岁的那个孩子又是谁?
依照这两段线索,时间线完全就背道而驰了啊。
而且曼迦叶的师父死去,但五年后他的女儿少司命出生,这完全就是在瞎扯淡啊。
除非——
陈牧眼眸精芒涌现,猛地抬头看向曼迦叶。
女人樱色的唇瓣抿着一抹苦涩复杂的淡淡笑意,直视着陈牧:“所以你也明白问题所在了吧,其实早在你告诉我少司命是师父的女儿后,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我才陪红竹儿来双鱼国,打算寻找一些线索。”
“你师父当时根本没有死,他在骗你……或者也在骗别人!”
陈牧吸了口气。
曼迦叶垂下眼帘,弯翘如扇的睫毛眨落些许黯然,怅望着桌上摇拽的烛火。
都说亦师亦父,可在她心目中,这个师父很模糊很模糊。
就好像对方只是一个她生命里的过客,只留下了一段回忆,却无法在这段回忆染上缤纷的色彩。
但不管怎么说,终归是她的师父。
改变她人生的最重要之人。
得知这位师父或许在曾经欺骗了她,心中不免万般滋味难明,感觉心口烙了一道疤痕。
陈牧此刻也明白为什么这女人最近情绪很反常。
一来确实是跟他两人的情感纠葛让她很苦恼、不知所措。二来,便是因为师父的缘故。
陈牧根据自己的推想进行剖析:“以正常思维来看,你师父当时之所以选择假死,并将疑似太子的婴儿交给你,便是打算让你做诱饵。
太子就是一个宝藏,被很多人盯着。如果想要独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死亡,将太子转移到别人身上,转移视线。
而且不出所料,交给你的太子……其实也是假的。”
陈牧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会让眼前女人很难过,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必须选择面对和接受。
这番看起来很残酷的推测,能解释很多疑点。
比如当时老阴冥王把孩子给曼迦叶,却不告诉她应该护送到何处,只是让她选择无目的的逃亡。
这不就是一个诱饵吗?
身为师父,却常年戴着伪装面具,不在徒弟面前示出真面目。
不就是摆明了要把徒弟培养成一个工具人吗?
毕竟根据红竹儿的说法,一个愿意把自己所有本事传授给徒弟的人,怎么会常年摆出一副假面孔。
所谓的师徒情分从一开始就被割裂开来。
陈牧叹了口气,想要安慰曼迦叶,可看着对方神情并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