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反而是他最后为了她,自投罗网。
哪怕金家为他斡旋,他余生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他看着站在窗外、冷冷打量自己的覃樱,笑容轻狂而充满恶意:“没关系,坐牢而已。我没有输给你们,我只是想让她赢一次。”
从没有好好宠爱过那个傻姑娘,他赌上全部名誉、金钱、地位和余生时光,成全关夜雪一次又何妨。
周渡最后也没能找回来,快要进入冬天,有一天,覃樱悄然离开了周家。
姥姥一早醒来,没有看见她。心知她不愿留在坞城,独自离开了。她不愿苛责这个女孩,毕竟周渡的爱始终是一厢情愿。
傍晚,坞城下了冬日以来第一场雪。姥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照顾她的护工也跟着出去凑热闹看雪了,她没叫人,自己动手倒水,结果一个咳嗽,杯子险些掉落在地上,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姥姥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嘴唇都哆嗦起来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姥姥,不肖孙儿回来了。”
周渡知道了覃樱离开的消息,他点点头,显得很是淡然。可但凡对他熟悉的人,能看出他心里压抑着的低落。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过去几个月,他受了重伤,被一个山崖下砍柴的老头带回家了。老头是个聋哑人,把他带回去,却不会给他治病,也不知道联系外界,两人无法沟通,全靠周渡坚强的意志力挺过来。
养伤养到能走,他立刻撑着回家,外面下了一场大雪,房子里只有姥姥。
姥姥见他不言不语,看着他憔悴冷漠、还带着伤痕的面孔,安慰道:“那丫头之前一直在,只是我和她没怎么说话,说不准只是出去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去找她,把她带回家。”
周渡垂下眼睑:“不用,现在这样,就是她想要的。”
他并不蠢,覃樱的目的达成,肯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短短露水情缘的夫妻,周渡并不指望能打动她。
周渡知道这是她想要生活和结局,他成全她。
至少……这次他给了她很多很多钱,哪怕余生再遇见他这样坏的人,她被伤了心,也不至于颠沛流离,无人可依。
他回来,姥姥的心也安定了,中气十足地招呼护工赶快找医生。
所有人忙忙碌碌的,他躺在床上,知道应该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他现在肯定狼狈不堪。
可他伤口疼,腿疼,眼睛疼,连心里都一阵作疼。他无法安慰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疼痛。
他对覃樱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从这一刻开始,他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她。坞城的月,雪,还有住在这里的人,再没有她眷恋的东西。
于一个人的生命而言,再没人像关夜雪之于覃樱那么重要。
周渡疲惫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又下雪了,所以,爱了你……又一年啊。
覃樱穿着羽绒服回来,纤长的睫毛上沾了雪花。
她手中抱着一个箱子,曾被她不屑一顾扔掉的东西。如今全部找了回来。
里面是关于周渡点点滴滴的记忆,她拿走的他的笔记本,少年时他许许多多的照片,还有她死皮赖脸从他身上强制抢来的“礼物”。
它们堆在箱子里面,是她整个青春的回忆,曾被她一股脑舍弃遗忘。
而今她花了好几天,把它们找了回来,就像被她扔掉的、爱过的周渡,他重新回到了她的心中。
推开门,周家两个人,姥姥和护工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身雪花的她。
“你……你没走。”
“这里就是我的家,姥姥,以后我再也不走,周渡没了,我陪着你。”
姥姥复杂地看她一眼,眸中隐有笑意,摇了摇头:“唉哟,也是个傻丫头,这真是……你进去,帮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