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湘竹无用,一点忙也帮不上,或许如今这些已经迟了,但是我总觉得放在我那里,不如放在刘府里更能派上用场。”
刘老夫人瞥了眼被卸下的两箱子金银无事,却是摆了摆手,生疏而不失恭谨的道:“这些身外之物还请帝姬带回去吧,刘府的门太小,不敢收下。”
施湘竹心思玲珑,明白老夫人这是不想儿子日后再上战场,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她绛唇几度轻启,但对着老人心如死灰般的双眼,一字都说不出来。
她施湘竹能说些什么?又能再多做些什么?
她是很想打包票的说,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但她又哪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她是被深锁在后宫里的帝姬,说穿了和其她那些关在深闺里的夫人小姐没多大区别,就是她有心去求见,也要看她的父皇愿不愿意见她。
而她又怎么忍心在老夫人面前说一些冠名堂皇的精忠报国之类的话,连身为这个国家统治者的父皇都不甚在意了,刘家作为臣子已经抛头颅洒热血,难道还要把他们家唯一的独苗也逼上绝路吗?
施湘竹扪心自问做不到,但是她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只在后宫里待着,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闸刀落下来,束手待毙非她所愿。
刘老夫人近日实在疲累,迎了施湘竹到后厅上座,命人上茶上点心后就一言不发的坐着,对于姓施的人她是恨的,她只是一个以夫为天的女人,不懂也不想懂那些毁家纾难、为国尽忠之类的,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死了,被自己人给害死了。
她原也是大家闺秀,为了丈夫儿子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的抛头露面,甚至当街拦车给长安王下跪都做出来了,可长安王呢,他们大越的皇帝呢,依旧纸醉金迷、贪图享乐,与此同时呢,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就在不远的战场上浴血厮杀,以上种种这又如何不叫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