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是认真的。
虽然害怕隐月道尊,但它真的想见他一面。
月玄子只当小团子逞强,见它站在隐月房前,浑身绒毛蓬松发颤,他都心软准备把它抱起来了。
正准备伸手,夭夭带着小奶音弱弱出声“夭夭求见隐月道尊。”
月玄子伸出的手僵住,没料到小团子会这么大胆,他更没想到,他那一向清冷的师弟,当真会理会夭夭。
房内虽无人回应,但面前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夭夭平复着情绪,试探往里走了几步,月玄子凑热闹想要跟进去,谁知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房前的结界弹回。
“凭什么小团子可以进,我就不能进!”月玄子气的跳脚。
被他这么一闹,夭夭的紧张淡了不少。咽着口水继续往里走,它垂着脑袋不敢乱看,软趴趴停在莲花座前,“弟弟……弟子夭夭,见过隐月道尊。”
不是它没出息的结巴,而是隐月道尊的气场太强大,它一只小小的灵兽根本招架不了。
隐月正盘腿打坐,手心淡淡的蓝光不散,他闭着眸吐出极简一个字“说。”
他又怎能看不出,这只小小的灵兽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定与容慎有关。
隐月猜的不错,夭夭这次确实为容慎而来。既然容慎执迷不悟,那它不介意做那个坏人,深吸一口气,夭夭尽量让奶奶的声音吐字清晰“容慎是冤枉的!”
“紫练的事与他毫无干系,他去诡秘禁地救人也是受人所托。”
夭夭只想为容慎洗脱罪名,至于紫练一事的真正罪魁祸首,它不会多嘴去说。
若书评区说的都是真的,那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容慎为了白梨越陷越深,这样好的一个人,本可以成为隐月这样受人尊敬的人物,不该堕魔崩坏去残害生灵。
“说完了?”隐月表情极淡,并没有因为夭夭的话而有所惊讶。
夭夭本以为隐月会因此免了容慎的责罚,可他只是清冷回了句“本座只认结果。”
夭夭以为,就只有它知道容慎是无辜的吗?
隐月是容慎的师父,对他自然更为了解。可正如他所说的,他只认结果,就算有无数个夭夭能证明容慎的清白,只要容慎本人不亲口承认,那这错就是他的。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就合该承受。”
夭夭接受不了这番说辞。
它还那么小,圆滚滚的一团还受了伤,于隐月而言如同蝼蚁。明明怕他怕的厉害,这会儿却敢同他顶嘴道“这不公平!”
“道尊难道不应该告诉他,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就算要向善也该有底线吗?”
没有人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最终要么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就是毁了别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这群修仙人难道都看不透吗?
夭夭被气的绒毛越发蓬松,不细看就以为是只球。
它就只是眨了眨眼,身体腾空忽然飘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隐月飘去,夭夭看到盘膝而坐的男人,缓慢睁开了眼睛。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隐月深邃的眸里泛着幽蓝,启唇字字寒凉,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瞬间,夭夭觉得隐月想要弄死它,不由吓得抱住脑袋哼唧出声,凭着气性却还是不服气“就算是蝼蚁,也有说话的资格!”
修仙人就可以看不起弱小的生灵吗?
隐月已经很多年没笑过了。
极冷的笑声不带丝毫感情,他周身蓝光越来越盛。站在门外的月玄子听到那笑声愣了,察觉到不对,他试图冲入房内,“师弟!”
就算小团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没必要杀了人家吧。
夭夭同月玄子想的一样,被无形的压力逼得浑身战栗。
记忆的最后,是隐月对着它缓慢抬起了手,夭夭闭上眼睛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