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地吓哭了漾漾。
“我是说……你把心思多放家里,别老跟朋友出去。”老马搓着筷子瞅着桂英,眼神有些闪烁。
“我一口气上了二十多天的班,现在拢共四天假,我都不能和朋友逛一逛吗!我要没把心思放在家里我至于这么拼命赚钱嘛!”桂英拍着桌子大喷口水。
“喊什么喊呀!你放假了不知道多陪陪娃儿,老跟人家出去干什么!”老马也扯开了嗓门。
“她上学呢我怎么陪?”
“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上学吗?你加班娃儿天天念叨你,你放假了自个去潇洒,他爸做饭做了两个钟头,给你又是煮粥又是熬药的,你干啥呢?拍啥桌子呢,把娃儿吓死啦!”老马说完伸出两手,将哭哭啼啼的漾漾从桂英怀里抱了出来。
小人儿哭得哼哼唧唧,泪水一股一股地止不住;桂英眼含热泪,委屈至极,咬着嘴唇憋着大气回房了。
空气安静后,仔仔叹了口气,望着这一切丈二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向爷爷。
“怎么了?”
“没怎么,吃你的吧。”老马笨拙地替漾漾擦泪擦嘴。
本来好好的一家子吃团圆饭,凭白地生了这么一通气,老马皱着眉,心里不爽快。桂英有本事、有脑子、有胆量,偏偏在感情上蠢笨又单纯,看不出名堂和门道儿,倘自己戳破窗纸说白了,反倒惹得桂英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为清白不知干些什么荒唐事。老马也怪女婿致远说话不敞亮做事不痛快,不能换个口气讲出心里的顾虑,不能夫妻俩内部解决,惹得一家子鸡飞狗跳的、不自在。这种说不出由头、找不来证据的事儿,最是叵烦。老马可不想为此让他俩个生嫌隙,更不想在这里面搅混水,索性闭口不谈。
隔壁的女人,独自个躺在被窝里哭泣。气性大的人最受不了的是委屈,如同何致远那种软性子最受不了嫉妒一般。为了赚钱她没日没夜地累死累活,结果却被最亲近的人嫌弃,一番好意屡屡被当成故意挑衅。女人不怕吵架打架,单怕他不理她,怕他甩掉名为婚姻或夫妻的圈套。怕什么来什么,致远近来的缺席、躲闪、冷漠整得桂英丢了魂似的,怕东怕西、很不自信,而自己的暴怒又将他推得更远。
九点多照看漾漾睡下后,老马悄默默地去厨房洗碗,仔仔在边上帮忙倒垃圾、拖地。原本今晚约好和顾舒语打电话的,结果忙完已经十点了。十点后,见爷爷在摇椅上抽烟,仔仔悄悄关上房门和顾舒语聊了起来,心底诸多彷徨,只可说于佳人。